阿岛

不混圈子。

大龄网游玩家,喜欢原神,务必注意避雷。目前主要在凹站活动,Lof太多互扯头花了。

老吴带孩子。短篇。

分级G,有花秀。





闷油瓶,五岁。

 

他头顶上有个发旋儿,把柔软的头发分成了两拨儿,这个小脑袋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晃动。他坐在我膝盖上,两条腿无意识地在半空中晃荡,手上却一下子也不停,拨弄那个老旧的木头盒子,这儿按一下、那儿掰一下,睫毛跟着移动的视线一抖一抖,显得心无旁骛。他保持这副样子已经有好一会儿了,我一只手箍着他的小肚子,像安全带一样防止他从我腿上溜下去,另一只手拿着手机,刷朋友圈打发时间。

 

其实我主要是在看他。

 

事情是这样的:几天前的一个早上,我醒过来,发现闷油瓶变成了小孩儿。虽然难以置信,但一想到这是在同人文里,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,我就接受了这个现实。要说我没想象过闷油瓶小时候的样子,那是骗人,我脑补出来的小族长,一张小脸总是没有表情,乌黑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看人,老和尚似的,端坐着一动不动。事实证明,小闷油瓶的确符合前两条,但我没料到,他其实还是个小孩儿的样子,吃饼干会在嘴上留下碎末儿,坐在我膝盖上会晃腿。

 

哦,他还会拆机关。

 

他手里头是个鲁班盒,我从一个客人手上收下来的,是传家的翡翠,却装在一个难以打开的木匣子里,搞得我有点儿头疼,不料闷油瓶扒在柜台边儿上看见了,直接伸手拿了过去,像拆乐高积木似的拆了起来。别说鲁班盒了,我店里的玛瑙珠玉他都随手拿着玩儿,搞得胖子总说我把孩子惯坏了。我伸着脖子瞟了一眼,只见他灵活的小指头这儿一掰,那儿一撬,盒盖就弹开了。

 

他从里头拿出那枚翡翠、往我手里一塞,就急不可耐地从我腿上溜了下去,他一早上就在看的那本小人书还没读完,还摊在窗台上呢。书是胖子带他去超市买牙刷的时候顺手拿的,故事有点儿吓人,讲的是两个小朋友总是半夜听到怪声,发现自己的衣柜里藏了个阴影似的怪物,后来找到了,是墙缝里的一只大老鼠。小哥特别爱听这个,我给他念了好几遍,他听得眼睛都不眨,手还不自觉地玩着自己衣帽上的带子。

 

我顿了一下,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。他抬起头来看我时,我又念了起来。

 

他变小的这段时间,道上闻名的哑巴张忽然就成了众人的心头宝。大抵身高一米八的闷油瓶总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,就连过年在雨村吃饭,他一个人坐在那儿看电视,都没人敢踏入他身边半径一米的范围。可小家伙就不一样了,胖子把他架在肩头上到处去玩儿,还走两步就“哇”一下子朝后仰去,假装要摔倒,然后又直起身来,说,“逗你玩儿呢,好玩儿吗?”小哥不但没吓到,还显得很高兴,两只手扒着胖子的脖子。就连小花和秀秀也来凑热闹,秀秀一直有那么点儿崇拜闷油瓶,又有那么点儿怕他,看到小家伙眼睛都亮了,一个劲儿围着他转。我说,“要么你领他出去玩一会儿?”

 

她抬头看我,“可以吗?”

 

于是她和小花提前体验了一把小夫妻的感觉,带着闷油瓶去逛了趟商场,还去电影院看了个动画片。回来的时候,闷油瓶穿了身崭新的小衬衣背带裤,显然是他俩给买的,手里拿着小半个吃剩的冰激凌蛋筒,嘴角上还沾了点儿巧克力。

 

“不是说别给他吃冷的吗?”我说。小孩儿肠胃脆弱,上次跟胖子出去,不知道吃了啥,一晚上都在闹肚子。

 

“就一个,”小花说,“没事儿的。”又转头对闷油瓶说,“今天玩儿了什么,给吴邪看一下?”

 

说着,他和秀秀一人一只手拉着小哥,小家伙表情严肃正经,拽着他俩的手,两腿一弯,就在半空中荡了个秋千。小花有点儿得意,冲我笑了,“瞧见没?”

 

我摇了摇头,心说这要是真的哑巴张,我看你敢不敢。
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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